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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七章 真意

第七章 真意

第七章 真意

时值傍晚,太阳已经下班。

“呼呼——!”

“咔嚓咔嚓——”

幽州号优哉游哉地行驶在蓟城环线上,包厢窗外疾驰而过田园风光让【甲虫】估测到了他们的大概位置,许是在燕山山麓或者渔阳区一带。

“你到底搞什么鬼!”

站在豪华办公桌后方的棕发年轻人大声斥责着毫无歉意的【甲虫】。

“你知不知道,要是你被抓了我们整个行动就全完蛋了!今天要不是我们费了大力气救你——”

【甲虫】收回了目光,转过头,用防毒面具正对着克莱默·爱迪生。

“爱迪生先生。”

【甲虫】发出了一种明显经过过滤的声音,瓮声瓮气,听不出他究竟男女老幼。

“很抱歉,没有通知你。不过这也是计划内的事。”

“计划内?!劫持妓院?你真能想!现在全城都在找你!”

克莱默现在愤怒到了让他失态的地步,打着啫喱的头发都变得凌乱。

“当然,”【甲虫】依然是那种不冷不淡的声音,不过他调整了一下坐姿,捂住了自己的右胯,“就算我受了点伤,也是值得的。”

“值得?你的人都被抓了,要是他们——”

“我从来独来独往,爱迪生先生。”防毒面具后面的声音显得戏谑起来,“那些只是闻着钱味来的亡命徒——难道,令尊没跟你谈过我的做派吗?”

克莱默听到这话后一下沉默了。他是第一次知道对方这个江洋大盗居然和自己父亲有着相当的联系,也明白了对方是笑话自己没得到父亲的肯定和信任。

克莱默不是那么容易激动的人,只是这次的行动事关重大,让他这个美利坚娇子都心烦意乱。

“哼——父亲是个公私分明的人。您这种身份,自然是知情人越少越好。”

【甲虫】哼了哼,却也不再多说。

“啪——”

包厢华美的木门被推到了一边。

“甲虫先生,您要的酒精和抗生素!”

进来的是晨雪,这个自认成熟的前服从者,看到从空艇上下来了一个浑身鲜血淋漓的防毒面具怪人,还是花容失色了。

“谢谢。”

【甲虫】的声音显得轻快了不少。说不定……只是说不定,即使是他这种人,也会在美丽姑娘面前变得和善。

“哼——小雪,你还真是温柔。怪不得你以前的主人觉得你好欺负?”

“爱迪生先生……你就是这么对待你助手的吗?”

“看来传言是正确的,”克莱默露出了得逞的表情,“【甲虫】先生是解放奴隶的践行者?”

“哼——小儿的谣言罢了。”

【甲虫】接过了晨雪递来的酒精,打开瓶盖,居然先喝了一口,才撩开自己皮衣下的旧衬衫,用不知放在哪里的绷带沾了沾,处理起伤口。

“啊——!”晨雪她忍不住尖叫。

从【甲虫】的衬衫下摆露出了好几道吓人的伤疤,而伤疤右侧已经血肉模糊,

“别害怕——这点伤,就是以后多道疤而已。”

“就是,小雪。这家伙厉害着呢!没想到今天倒是差点栽了。”

晨雪瞪了瞪自己的上司,之后看着他们两人紧张的气氛,露出没有办法的表情。

“甲虫先生,您这是怎么搞得?难道还有人能伤到您。”

“哼——别把我想得太厉害了……我终究只是个贼。”

他的自嘲无疑是对克莱默的回应。

“啧,不过这次居然遇到了【总维】的人,还真没想到。”

“总则维护人?!”

晨雪自然知道那是什么,可是就她从各个渠道的认识,那不过是新罗马的吉祥物。

“别小看他们,那些奴隶贩子的走狗!……三十来年,他们还是有了不少底蕴。今天我就是被他们的一个毛头小子打伤的。”

“呵——没想到新罗马也有少年英雄。”

【甲虫】包扎的双手突然停了下来,抬起头,好像很严肃地看着克莱默,“你说得对,他们也有能人。我们要加快行动了,就在今夜。”

“什么?!”

晨雪惊讶地看着这个伤员。

难道对方真的说不知疲倦、不顾生死的主义者?

【甲虫】突然站了起来,不顾没包扎好的伤口,到门口拿上了锈迹斑斑的双筒喷气背包。

“我今天引诱他们全力在老城搜捕我,目标附近的警力已经空虚了。”

克莱默点了点头,他也大概猜到了对方今天胡闹的目的。

【甲虫】回过头,虽然隔着面具,但克莱默也能感到他眼神的认真。

“不能拖太久,迟则生变……最好马上行动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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”啊————啊。”

看着男孩从会议室做完笔录出来生无所恋的样子,罗佳沁幸灾乐祸地笑了笑,“你会习惯的。”

黑发男孩有点不忿地看了看自己的导师,这种不敢顶嘴的样子更是让佳沁感到愉悦,“谁让你小子开枪还打中了【甲虫】。”

“那难道不开枪吗?”

“当然要开——这次你干的很好。”佳沁决定还是鼓励一下男孩,“【甲虫】又多了一项特征,右胯受伤的人可不多。”

拍了拍学徒的肩膀,美人导师也解除了自己的蒙眼布,脱掉了披风。

“老师您知道霍利斯教授吗?”

刚才笔录序礼一直没有说出恍惚间听到的女声和教授在三层的事实。女人的声音也许是震撼装置的后遗症,可教授的事情现在回想起来,还是有些不妥,男孩决定想向导师询问一下霍里斯教授的虚实。

“霍利斯?那个工学院的顾问?他不是从来不讲课吗?”

“没事,没事。”

男孩这时候感到了当时多嘴的不妥,既然霍利斯教授从没有授课任务,自己的表现就显得奇怪了。当时对霍利斯教授的说辞,也显得不妥。

【霍利斯教授到底是不是被【甲虫】威胁了?那时候教授的表现好像说顾及自身名誉,但真实目的是不是帮他逃跑?】

男孩最终还是压下了这个疑问,毕竟多一事不如少一事。

霍利斯教授也是很热情地欢迎他这个新生加入了人类文化部,男孩不想就这么不明不白出卖了他。那些审讯的人可不会分清九里,他们什么都要一追到底。

罗佳沁没在意男孩的沉思,而是靠在他身边,小声问起了他。

“今天这么晚,还能回学园吗?”

“老师,我没带钱啊——而且晚上新老城区公路的路灯很少,能载人回新城的马车估计没几辆的。”

男孩想到这事就叫苦连天,自己明显缺少先见之明。

而佳沁作为导师,认为通过事实让他明白立场是必要的:【总维】实习生可不是闹得玩的,随时有可能碰到今天这种事。所以她也乐得看见男孩垂头丧气。

“只能回家了啊——”

罗佳沁听到了男孩的话,马上换上了一副可亲的笑容,“那个……我的学生啊,你们家有没有客房啊?”

“老师……你为什么会没地方住?”

坐在从协调处借来的马车上,男孩问着正在驾车的罗佳沁。

“啊啊……因为我要在学校教课、顺便物色实习生嘛——这边的公寓就被收回去了。”

“嗯——那之后呢?老师还要继续寻找实习生的人选?”

“唔……目前你就够了,不过应该还是要回去。毕竟你还要学习很多东西,这次的事件只是个插曲——刚才是逗你的,其实大部分时候我们的工作都没这么危险。”

男孩一副我就知道的样子点了点头。

“你家在哪边?”

“前面的路口左转。看到59号就是了。”

罗佳沁看着昏暗灯光下的路面,小心翼翼地转过弯,看到了一排中始样式院落。

“就是那个,门是红色的,很大的那个。”

“吁——!”

佳沁勒了马,把马车停到了59号的门口。

“之前只是在元老院见过你爷爷——没想到你家很普通啊。”

“额……老师想象里该是什么样?”

“我在法兰克和罗马旧城学习的时候,元老的家可气派得多。”

男孩看着导师失望表情,满脸怪异。

“喂,小子,你什么意思啊?我可不是期待什么豪华的接待。”

没理罗佳沁此地无银三百两的辩解,男孩下车敲了敲朱红色的大门,然后跟佳沁解释道,“老师你那么渊博,肯定知道元老这种东西,从历史讲和社区老大爷没什么区别的。而且蓟也是中始地区首府,中始本来人就多,元老什么的各种大人物更多。蓟城的老城自然是寸土寸金了。”

“哼——”

“老师不是才知道吧?”

“我老家在西北嘛——”

“唉?”

看着男孩发现了不得了信息的表情,佳沁就明白自己又失言了。

【糟了,这下他没准把我当乡下姑娘了!】

就在她患得患失的时候,有点掉漆的大门被打开了个小缝,从中露出了个老头的脸。

“唉?孙少爷?”

老头侧身从门里出来,露出了全貌。

这是个年约花甲的老者,穿着灰布衣衫,个子不高但是身体壮实,头发基本全部秃了,只有些花白的碎发。

“啊,武大爷啊。”男孩露出了放心的表情,好像他怕见到谁一样,“我和老师回这边办事,弄得太晚了。学校是回不去了。”

“快进来,快进来。现在晚上外边凉了。”

说着被叫做武大爷的老头看见了马车上的佳沁,“这位小姐就是少爷的老师?”

“咳咳——”罗佳沁知道这是老头对自己年龄和性别的疑虑,也不好多说。

“对对对,她——老师是我的民法学导师。”

“快请,快请。”

老头边打开大门,边做了个请进的手势,就又大叫起来,“小潘子!把马车牵到路西口的场子去!”

一个有点愣头愣脑的青年披上了中始地区特有的褂子,从偏院里跑了出来。

“好嘞。”

把缰绳交给青年后,罗佳沁随着男孩进了朱红的大门,绕过了影壁。

实际目睹后,佳沁发现院子比自己刚才想象的大不少。

男孩的家主体是四合院的格局,虽然说低矮的平房,但青砖黑瓦修建的很有味道,也有旧式贵人用的门廊;中庭很宽阔,甚至有池塘假山,没有名贵艳丽花草,只有几个鸟笼,几个鱼缸和自然生长的松柏还有佳沁叫不出准确学名的兰草。这是典型北方文人的庭院,但不知道为何,角落也有个镂空的欧式方亭。

“左右有两个偏院,是武大爷和其他服从者住的。”

男孩给自己导师讲解着家里的结构和人员。

武大爷是男孩爷爷的服从者——严格说,这里的服从者都属于一家之主的男孩祖父,不过武大爷在他祖父很年轻时就被更老的曾祖父给了他当跟班,现在成为了家里的管家。

刚才的潘姓青年是男孩家的马夫,他的母亲则是厨娘。

“就这么多吗?”

罗佳沁还是有点不信,元老家怎么可能这么穷酸?

“其他的都在郊外的庄园,能在这住下来的,都是家里的世代服从者,爷爷认为他们最好。”

“哼——果然吧!”

“对了,”男孩和导师围着院子转了一圈,突然发现有什么不对,“爷爷呢?”

“老爷今天去西郊的庄子里查账了。”

“哦——”男孩并没有什么意外,不如说松了口气。

“对了——”

男孩又想起了什么,结果被一声温柔动听的女声打断了。

“少爷回来了?!”

佳沁循着声音,看到了偏院方向来了一位三十出头的美艳女子。

她和这传统又有些市井气息的院子格格不入——此女头发柔亮顺滑,在长发的末端束了起来;拱眉粗细均匀修剪得体,鼻梁高挺,嘴唇性感却不失典雅端庄;高挑性感的身上穿着高领毛衣和丝质褶裙,充满了现代欧罗巴的气息,可她又披了个中始式的花哨锦缎棉袄。

这女人全身上下充满了矛盾,却又美得华奢、明媚。

“啊,媚阿姨。”

男孩的声音显得有些退缩,却又很快笑了起来。

听到男孩的声音,那女子快步跑来,拉着他的两只胳膊,问寒问暖。

【比我漂亮——】

心里虽然不爽,但是佳沁不是学校里那种只知攀比相貌的肤浅女生,并不在意自己的学生好像已经忘了自己,眼里只有这个女子。

“啊,阿姨——”

沉浸在女子温柔里的男孩终于回过了神,“这是我的导师,今天来借宿一下。”

【借宿?】

佳沁可不知道自己的学生什么时候这么文绉绉了。

“你好。”她例行公事般打了个招呼。

“少爷平时麻烦您了。”

女子笑得是那么美,让佳沁都忍不住心生好感。

“少爷,没吃饭吧——爸!快去叫潘大娘炒两个少爷爱吃的菜。”

原来女子是武大爷的女儿,也是一个服从者。

在家里的几个服从者忙里忙外的时候,序礼和导师正坐在中不中欧不欧的餐厅里等待着。

男孩好像在想什么,一会傻笑一会忧愁。

佳沁有些受不了他——这个自己认为精明好学的学生的样子。

她喝了口茶,开口说起让人摸不到头脑的话,“看来你学得好是有原因的。在家里就已经模糊地摸清新式服从者制度具体的条款了。”

“啊……恩。”

男孩疑惑地应答着导师。

“比如刚才武媚娘叫武大爷爸爸,就是承认服从者夫妻子女关系的表现——当然,正是因为这样,主人如果对有了有夫妻关系的服从者进行……也算轻微的犯罪哦。”

“啊?”

男孩好像终于明白了佳沁所说的要点,“媚阿姨?她没结婚啊?”

“哈?你还真想——”

“不不,老师你误会了。”

男孩笑得很开心,有些怀念有些温暖地说:“媚阿姨就像我母亲一样——自从父母……嗯,她就一直照顾我了。从我穿什么吃什么,到我学习上,她全包揽下来——我伤心生气的时候,也都是她开导了我。”

“哦,是吗。你的阿姨连管家的爸都能指挥,真的那么——”

“那是媚阿姨能力是家里公认的。爷爷很照顾他们一家,因为阿姨的妈死得早,媚阿姨小时候基本是被爷爷当女儿养的……大学之后——对了,她可是学金融的哦,家里很多产业都是她负责的。”

罗佳沁一听这个服从者居然还是高学历;在主家得宠的服从者,估计有钱有地位,还家庭美满,幸福和谐。佳沁顿时心里失衡,不高兴起来,“那还不是没结婚!”

“哼——老师你这是嫉妒,看人家温柔……饶命,我错了。”

看着罗佳沁自认为嫉恶如仇的眼神,男孩退缩了,“一般私人服从者的婚姻都要主人指定啊……虽然爷爷也不是没有那意思,只不过阿姨不愿意。她一直都在说先不考虑什么的,她还要照顾我——哎嘿嘿。”

罗佳沁听了男孩的叙述,也明白了为什么他们关系那么亲密。

男孩出生时武媚娘还是少女,到了男孩突遭不幸,父母离世,缺少关爱时,她站了出来。这个女人操持他的生活,关爱照顾他,结果婚事都误了。想到这里,佳沁也得承认那个看起来狐媚的女子,有着伟大的母性——虽然,她只是个服从者。

“少爷,你看!你最爱的酱爆鸡丁。”

那女人银铃般的声音再次传来。这也意味着男孩和他的导师终于能填饱肚子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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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一晚序礼和罗夜叉睡得都很安稳。

尤其是序礼,没有学校宿舍区里隔壁的吵闹,也不用面对一直臭着脸的爷爷。本来想到回家要看到祖父的脸序礼就头疼,结果他居然不在。

男孩和祖父的关系很怪,住在一起的他们应该相依为命。可序礼总觉得自己摸不清爷爷的想法:他很多时候都对自己的行为不可置否,很少给予夸赞不说,做错了事,他也不予批判——正是因为这种好似旁观的态度,让他和祖父亲近不起来。也是这种冷漠的态度,让他前一段决定离开这个家。

【媚阿姨都不在乎——】

是啊,那是世上最温柔的女人。

那时候她看到张皇失措的自己,什么都没有说,只是温柔地抱住了自己,“你没有做错什么——别害怕。”她对自己的关爱从来都是毫无理由的,甚至有些不论是非。

序礼离开家前去新城的学园时,她哭得是那么伤心,好像自己再也不会回来了一样,好像自己的离去是从她的心上割下一块肉一样。

【如果不是自己还记得母亲,真的会把媚阿姨当做亲生母亲吧。】

序礼其实很早就下定了决心,长大后,不论有多大阻碍,都要让武媚娘自由,让她过自己的人生。

也正因为武媚娘的爱,男孩才对服从者制度有了最初的怀疑。

但——

后来的他发现,那也许只是对武媚娘一人的敬爱,自己对服从者制度从未真正心怀不满,他的内心还是一个所谓的【奴隶主】。

【我就是他妈的混蛋。】

不知道多久之前,他天天这么骂自己。

【那段时间,自己一定像爷爷一样,每天都摆个臭脸吧。】

最初,序礼连武媚娘的开解都听不进去。武媚娘越是温柔,他就越是愧疚,最后甚至都去找爷爷把自己的侍女放走,把那个人彻底从生活里排除掉———他只留下了一个香囊作为纪念。

【为什么又想起了她?】

那个陪序礼长大的女孩,小时候作为姐姐带着序礼玩的她;长大了意识到自己身份,却还能鞭策警示序礼的她————画面一遍一遍闪过。

“序礼——!”

本来在提醒男孩写作业的她,突然转过头来,对着画面外叫着序礼的名字。

“序礼——!”

【你又在催我了吗?】

序礼对那个女孩眼里揉不进沙子的样子苦笑着。

“序礼!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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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呼——!”

黑发男孩一下从自己的大床上坐起来。

“老师?”

是的,罗佳沁就站在男孩从小到大的房间里,摇晃着男孩,叫他起床。

“几点了,几点?”

“六点半!”

男孩听到才这么早后,张着嘴不解地看着老师

“出事了。”

罗夜叉非常严肃地通知自己的学生。

序礼这时候才发现,老师已经衣装整齐,扣好了她的萨古姆。

“刚才有人送信儿来:【甲虫】夜里偷了空军研究院。”

“什么?!”

虽然序礼大叫着,却也不忘记起身,到一旁的换衣间更衣。

“昨天那些,都是障眼法!让咱们在老城区瞎搜一通。”

罗夜叉说起来就生气,面目甚至有些狰狞。但其实她更恨自己的后知后觉,他们这些【总维】老手居然没想到这点。他们注意力全在搜捕上,根本没想先查清【甲虫】的动机。

“这次事件很严重……你也参与了昨天的围攻,所以必须到场。”

“多严重?”

“【甲虫】偷的东西,我都没权限知道。”

男孩露出头,看着老师那副认真的表情,终于理解了为什么她要扰人清梦,也加快了更衣速度。一边套上裤子,一边找备用的学园丘尼卡。

“咱们去哪里?!”

“天上,”罗夜叉夸张地指着屋顶上方,“空军的老家————蓬莱号。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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